“妙极,妙极,果然是高论,果然是高论。”那一直沉默的两个兽医不禁同时高声赞道。将听得入神的田氏兄弟和元叶媚从虚幻中拉了回来,可脑中依然盘绕着蔡风那种精妙的阐述。
蔡风淡淡一笑,色色地扫了元叶媚那比花更美的脸一眼,继续道:“我刚才之所以在狗儿的身边蹲了这么长的时间,便是因为要找出伤它们的是哪种狗儿。”
“原来如此,是我们兄弟俩误会了。”田禄和田福恍然道。
元叶媚却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养狗、治狗伤她的确是外行,但蔡风阐述得极为细腻,道理也很明显,她自然不会不懂,可是刚才所说的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而蔡风那种挥洒自如、嬉笑无拘的性格的确让她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刺激。她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但却知道自一开始,她便似乎注定会输给蔡风,打一开始,便被蔡风牵住了心神,她有些不敢想象。
“蔡风,那李战的狗儿到底是什么种类的狗儿呢?”田禄急不可待地问道。
蔡风意味深长地望了元叶媚一眼,却很温柔,只让元叶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才以最舒缓的口气道:“李战的狗儿,是以北方的狗种与藏獒交配后所产的母仔再跟野狼交配而成了双重杂交之狗,你的狗儿自然不会是那两只狗的对手,连我的四大先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啊!与藏獒交配之后的狗仔真的很厉害吗?”田禄和田福同时问道。
蔡风忙用手一拍脑袋,滑稽地一声惊呼道:“惨了,我怎么一时得意忘形,竟将这种驯狗的秘招给泄露了呢?真是糟糕之极,以后又多了几个和我争饭碗的人喽!”
田禄、田福和元叶媚先是一愣,后来才明白蔡风说些什么,连元叶媚也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只把蔡风眼睛都给看直了。
元叶媚俏脸一红,露出一片娇羞之色嗔道:“讨厌,贼眼兮兮的。”说着转身娉婷地向外行去。
田禄和田福不禁哑然失笑,蔡风也一声干笑,却还不怀好意地道:“叶媚小姐,干吗走得这么急呢?还是让我送小姐出这狗棚要保险一些。”说着不顾开药方,便大步追上去。
“蔡公子,这双重杂交的狗毒又如何开药方呢?”一名兽医很不识趣地叫道。
田禄和田福狠狠地瞪了那兽医一眼,吓得那兽医立刻噤声,蔡风头也不回地高声道:“让那双重杂交的狗咬你一口,你再去揣摩着下药吧。”说完也不顾元叶媚反对,便来到她的面前,转头嬉皮笑脸地道:“叶媚小姐,让我为你开路。”
元叶媚见蔡风那怪怪的样子,不禁“扑哧”一笑,笑骂道:“本小姐既然可以走进来,还怕走不出去吗?你是不是开不出药方,便来借口逃脱?”
蔡风毫不以为耻地笑道:“小姐说是便是吧。不过小姐若是被这些狗儿咬伤了,我可真的开不出药方,因为那时候我心情大乱,无心开方,还是送小姐出这狗棚为好。”
“无赖,狗嘴吐不出象牙。”元叶媚佯怒着骂道,语言之中却并无太多责怪之意。
蔡风一喜,厚着脸皮应和道:“让狗嘴吐出象牙,正是我想了好久、试了很多次都未成功的事,还望叶媚小姐今后多指点指点。”
元叶媚一愣,旋即被逗得忍俊不住地掩口笑了起来,风情万种地白了蔡风一眼,却再也不开口,田禄兄弟俩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蔡风不禁连骨头都酥了,向身旁的四匹大狗一声吆喝,那四匹大狗像是听懂了蔡风的话一般,摇着尾巴全部行在前头,竟为蔡风开路,那些农家的狗竟不声不响,乖乖地让到一旁,为两人让开一条大道。
蔡风得意地回头向元叶媚以自认为最潇洒的姿势笑了笑道:“叶媚小姐以为我这四匹战狗如何呢?”
元叶媚不加思索地道:“比你要好一点。”
“啊——”蔡风不禁哑然失笑,又好气又好笑地道,“那我这四匹狗儿,一定是比天下除我爹外所有的男人都要好喽?”
元叶媚不禁又被逗得笑了起来,笑骂道:“你别臭美,你那四匹狗儿比这里所有的狗儿都差。”
“不会吧?你看,我这狗儿多有霸王之气,当年的项羽也不过如此而已嘛!”蔡风不死心地解释道。
“真是不知道天有多厚!”元叶媚一努嘴,不屑地道。
“那个没关系,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我却知道地有多厚。”蔡风横下一条心,脸皮厚到底地嬉笑道。
元叶媚脚步一停,声音变冷地道:“现在已经出了狗棚,你不必送了。”
蔡风向身后一望,果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竟走出了狗棚,不由失望地解释道:“其实,送小姐出狗棚只是我的借口而已,只是想多一点时间看见小姐,我知道,自己一个猎户的儿子,一切只是妄想,不过我能够和叶媚小姐说上这么多话,已是够我今生享受。”旋又一阵苦涩地笑道,“我是个直人,小姐气也罢恼也罢,我只会感激小姐允许我创造了这么短的一个机会。谢谢,再见!”说着转身向狗棚中大步走去,使叶元媚呆傻地留在原地静静地立着,蔡风连给她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留,便走了,竟让她不知该如何想,一种很难解释的情绪把她的心弄得乱乱的。本来她准备讥嘲蔡风两句,可蔡风却大步转身离去的身影却使她没有讥嘲的情节变得不再真实。这道不灭的身影,这种机智幽默的话语,虽然脸皮的确厚得让人受不了,但与蔡风最后那种眼神和果断的表现却形成一种非常鲜明的对比,而成为一种异样的魅力,让人根本无法弄清是该厌恶,还是该喜欢,反正有着不坏的感觉,而且印象特别深。
田禄兄弟望着悻悻而归的蔡风,不禁大为愕然,问道:“你怎么了?”
“叶媚不要我了!”蔡风没好气地道。
田禄和田福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几乎都快掉下眼泪。蔡风也不禁有些好笑。
“搞没搞错,第一次见面便有这种超一流的标准,还说她不要你了,你说到底要达到什么标准才能够满意呢?”田禄扶着蔡风的肩仍笑不成声地问道。
蔡风也愣了一愣,旋应道:“当然是把她未婚夫一脚踹开为止喽!”
田禄和田福禁不住哑然失笑地骂道:“真是个色急鬼,若不是我俩听到那个叔孙长虹便不顺耳,肯定会在这一刻便叫人给你掌嘴一百,让你连饭也吃不了。”
“你们不会这么绝情吧?”蔡风试探地问道。
“我怎敢呢?”田福急忙分辩道,他早知道蔡风如此问的时候,绝对会有很厉害的后招,弄不好,只会自讨苦吃,只好改口。
蔡风得意地一笑,不再说话,便迅速开了一个药方递给那位乱开口的兽医沉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不识情趣知道吗?那样你会吃亏的,今日本公子心情好,便不找你麻烦了。”
那兽医的手被蔡风这漫不经心地一抓,痛得冷汗直冒,禁不住点头若鸡啄米。
“走吧,我们一直待在狗棚中也不会让狗儿立刻变好起来。”蔡风拂了拂衣袖上的尘土道。
“那倒也是,不若我们三人便到‘春月楼’去看看素芳她们吧,也好向蔡风学学追女孩子的技巧嘛!”田禄拉着田福的手笑道。
“我追女孩子很有技巧吗?”蔡风疑惑地问道。
“当然有喽,比我们还厚的脸皮再加上你那圆通的调调,把我那一向很文雅的表妹逗得笑个不停,这种本领,我们兄弟真是自愧不如。”田福取笑地道。
“这全都拜二位所赐,本公子在一年多前连女人都不敢想,却被你们骗到‘春月楼’鬼混鬼混,才染上这一身不要脸的本领,应该罚你们再请我去一趟‘春月楼’!”蔡风笑骂道。
“真是个钻到钱眼里去的家伙,哪一次不是我兄弟俩请客,还会在乎多这一次吗?真是把朋友看得太低了!”田禄在蔡风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笑骂道。
蔡风“嘿嘿”一声干笑道:“现在还是我老爹当家,我不能够多花一个子儿,若让我老爹知道跟着你们去了‘春月楼’,不打断我的腿才怪,那可就不划算了。不过,当兄弟我自己当家做主了,定然请你们大喝特喝,请你去‘春月楼’自然不在话下。”
“你老爹真的很凶吗?”田福有些怕怕地问。
“那当然,比你老爹还凶!”蔡风有些夸张地道。
“是不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田禄问道。
“那倒不是,很有风度。不过很少见到我爹笑过,没怎么打我,不过想来是我平时表现得好,若是表现一个不好,打起来自然凶得很。”蔡风煞有其事地道。
“你爹定然厉害得不得了,否则怎会有你这种儿子,只是这么厉害怎么却没有到朝中当官呢?”田福有些傻傻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官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看你爹,每天忙得屁股落不到板凳,还不是要看那个李崇的脸色行事。而我们却不同了,奶奶个儿子,老子谁都敢跟他对着干,大不了钻到深山老林中去,谁还能抓得了我?那是我们猎人的天地。”蔡风有些傲然地道,似乎那狩猎真的是一件比做任何事都光荣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