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又是一道青光,太极流转,这一次骨球竟然没有被搅碎,强大的力量将太极压的凹陷了进去,赢见风的法决补了上去,青光更盛,将他的脸也映成了青色。突然间,他脸色大变。
不知何时,他的脚下被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那手的力量奇大,他竟然挣不脱。黑色的手一用力,他的半个身子便陷了下去,骨球借机一冲而下,破了太极,直打赢见风的面门。
赢见风凝聚真元,黑亮的拐杖青光闪烁,悠然一转,打向地上的黑手,赢见风的手抓住骨球用力一握,“砰”的一声裂了开来。
暗夜两次法术被破,嘴角流出一丝血来。
地上的黑手被拐杖一击,也是“砰”的一声炸裂。就听地下一声嚎叫,地面颤抖不已,四周的八跟火柱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亮。暗夜心中暗道,难道是有火兽出世?真是苍天有眼!
天空的云被蒸干,红色的天空变成了暗红,魔力翻滚,竟形成了有形的雾气,在天空飘动。
天空中细雨缠绵,野草喝饱了雨水,吐出了新芽,一片青葱的绿色,一片新的气象。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香气。
远远,两道黑影飞来,却是奉了命来寻腐将和暗夜两人的修罗和夜叉,两人一身黑衣于夜色融而为一。两人顺着路一路找来,却不见腐将和暗夜的身影,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四人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极是要好。不由为两人担心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两人的身子颤了一下,强烈的不安突然间充斥着他们的心。越是着急,他们却越是什么也寻不到,夜叉轰出一拳,两棵树应声倒下。
“夜叉,他们会没事的!”
修罗站在夜叉身后,她的心里也不比夜叉好多少,一滴眼泪落下,湿了面纱。没有人看到她的眼泪,因为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泪。眼泪不属于强者。可是,她却不知,暗夜流泪了谁说是强者不需要眼泪?
茫茫天色,冥冥苍穹!
淅沥的小雨下着,薄薄的轻云挡不住那将要升起的日头。
已经是要亮的时候,却也是最冷的时候,夜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修罗身上,两人同时看向了东方。
“我们再找一下,若是寻不到——我们就回去报告。”
修罗道:“怎那么急回去?”
沉默
两个人,站在着淅沥的小雨中,沐浴着自然。
沉寂的大地也有了声响,各种小动物也都跑了出来,它们有自己的生活,看着它们,修罗心中自问,何时你也可像它们一般快活?
夜叉转过身,看了看修罗,什么也没说,又向北飞去。修罗从后面跟了上来,只是默默的跟着,谁也不愿意打破这沉寂。天空,两道黑光急驰,如风如电,飞的却不是很高。
就在两人心灰意冷之时,突然看到前方一只白虎,那虎身上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一动不动。修罗眼睛一亮,率先飞了过去。
那虎却正是魔门炼制噬天杖需要的灵兽之一白虎王,单看个头,就要比一般的老虎大上一倍不止。修罗的玉手搭在老虎的头上,“是暗夜下的禁制,没错,他们也许就在附近!”
两个人不由一阵欣喜,终于找到了。可是人呢?修罗高声叫了两声,却那里有人回应。就听一声声的回音在回荡“腐将暗夜”
情况太诡异了,两人放出神识,却那里有两人的踪影?
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两人不敢想下去,夜叉背起大虎,“修罗,我们先将白虎王送回魔门,然后在禀明门主,门主一定有办法的!”
修罗这时也没了办法,点点头,两人回驰魔门。
天空中一片暗红,有形的魔雾漂浮,暗夜的身在半空,嘴角的血迹已经干结。她的鬓角发了黄,皮肤也变的干了,这样的烈火高温下,哪里还有她绝世的容颜?她的双眼,依旧放着紫光,紫光从赢见风的身上扫过,又落到翻滚的地面。
赢见风的拐杖插在那只手上,那只手黑亮黑亮的,闪着莹莹之光,另外一只手也从地下伸了出来,赢见风的手掐着法决,他的手在颤抖,脸色变的惨白。
天空中的魔雾沉下,长啸一声连着一声从地下传出。
地面的翻滚更加的剧烈,暗夜的心里在笑。她的双手再次舞动起来,漫天的魔雾化成一只只巨大的黑手抓向赢见风。他毕竟还是一个人,又如何可以同是抵抗一只火兽和一个人的合力一击。黑色的手抓住赢见风,一只只的手都抓过去,一团黑气包裹住他,不能动分耗。汹涌的魔力带有无穷的压力,压的他骨骼“咔咔”作响。
他拐杖上的青光弱下,火兽的另外四条巨手从地下伸了出来。赢见风怒道:“你这魔门的妖人,你可知放”巨大的压力使他再不能多说出一个字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暗夜道:“我就是放出火兽又怎样?天下苍生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今天,我就要你们去死!”她又射出一道紫光,重重击在那些弟子们的阵法上,金鹰竟十分的顽强,硬是撑了下来。暗夜又是几道紫光,终于,阵法破去。
阵中的人这才感觉到这里的酷热,高温几乎使他们喘不过气。
暗夜的身影在半空消失了,下一刻就出现在他们身后,她的双手仿佛是恶魔的召唤,无声之间划开了两个弟子的动脉。剩余的人被她幻化出的黑色巨手抓住,难动分毫。暗夜的手,轻轻的抚过一人的脸,那人恐惧的看着她,暗夜缩回手道:“是你们要找死,怨不得别人!”那人的七窍同时流出血来,显是已经死去。
暗夜是怎么杀死那人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看道。好诡异的杀人手法,想想更是心寒,也许,下一个杀的人就会是自己吧!
海哥!你看到了吗?我给你报仇了
等报完仇,我就去陪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忍受寂寞,忍受思念。
赢见风聚起全身真元奋力一博,黑色的巨手炸开,从新变成了朦胧的魔雾。火兽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它就像是一坐小山一样高大,它的身躯只是一具黑色的莹光闪亮的骨架。一双粗壮有力的脚还埋在底下,六条前爪横在胸前,它高大,自有一股威严。巨大的头颅晃动着,碧绿的幽光在双眼中闪烁,一支巨角闪出黑亮的光圈。
一声大吼,它告诉世人,它又一次出来了。
那咆哮,仿佛龙吟,惊天动地,风云变色。
游离的魔雾似是受到召唤一般,化成了黑色的旋风,风呼啸,夹杂着火兽的吼声。巨大的旋风移到火兽身前,火兽的额头上竟然又有一只眼睛睁了开来,眼中却不似另外两只眼睛有光闪亮,黑漆漆的,仿佛是宇宙最深处的黑暗。
旋风就像是漏斗一般,细小的一端由地上悬浮起来,接在刚刚睁开的眼睛上,火兽吸收着这浓郁的魔雾,身上的莹光也是异样的亮起来。
暗夜也只是在这片刻的工夫杀死了所有的弟子,那些弟子的尸体被她操纵着向赢见风冲过去。她不会给赢见风对付火兽的机会,火兽似乎也知道情况紧急,也加快了对魔雾的吸收。天地间一声声的吼声不绝。
赢见风身前的拐杖闪动着青色光芒,锐气腾生。
虽然知道向他冲来的只是尸体,但他总是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徒弟,他无法向对付刚刚的骷髅那样一举毁灭。就是这片刻的仁慈,十个人的尸体已经冲了上来,有的咬,有的抓,也有的用头撞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看不到了。
手起手落,青光霍了两霍,从所未有的闪亮。青光所及,一片空无。十具尸体化作了天地间一股阴气。
暗夜身飞半空,冷笑道:“这便是你吗?连自己的徒弟都不放过!”下一刻,她飞到了火兽身后,火兽也知暗夜的目的,赢见风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也就不反对暗夜躲在它的身后。
赢见风脸变的扭曲,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手中握住拐杖,黑亮的拐杖放出了万丈青光。他大喝道:“朱雀!”青光幻化,他的双手急动。一道道青光从手里飞到拐杖中。渐渐,天空出现了一只丈许的大鸟,大鸟是青色的,呼扇着翅膀,带来了夹着酷热的燥风。赢见风咬破舌尖,一口血似长箭划空射到幻化的朱雀上,朱雀的全身变的血红,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暗夜也已动作,就见她的双手上抬,似是十分费力,细小的汗珠从新细润了她干涸的肌肤,不待多时,又已经被蒸干。
脚下的地面翻滚,似是掀起惊涛骇浪一般,阵阵如潮。土地变的松软异常,火兽欢叫一声,悠然跃起,地面迅速变硬,火兽的双脚踏在地上,一阵颤抖,灰尘激荡。看一眼暗夜,绿色的眼中似乎是有感激,长长的骨尾托起了暗夜,将她放到自己的头顶。暗夜又惊又喜,她竟和火兽成了朋友。原来,兽也有情!
又是谁说它是上古的凶兽?
五行凶兽的火兽竟是如此,那么金兽呢?水兽呢?土兽呢?木兽呢?它们是否也是这般?
恶的不恶,善的不善这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怕的世界?
她已经不敢在想下去了,天空中的朱雀已经长出了丰满的羽毛,火红色的羽毛是那般的美丽,它的双眼盯着火兽,正邪不两立。灵兽和凶兽自然也是不两立!
可以说,这是亘古不变的。当万物凋零,生机灭绝时,正邪也是一样的不两立!
在这火热的世界,朱雀火兽相遇了。赢见风暗夜相遇了,而这一切似乎一直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暗中安排好了的。赢见风和暗夜目光相接,是仇恨!朱雀和火兽的目光里,是彼此不容的契机。
不动,没有人打破着一刻的微妙。
八根火柱的光亮夺目,仿佛要吞并了这个世界。
要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也躲不掉。
就要这两人两兽,来执行这千古不变的法则!
赢见风冲向了暗夜,身前的拐杖青光耀耀。一个太极缓缓而来,暗夜的瞳孔中,太极不断的变大。御灵术已破,她又要如何抵抗,时间不容她多想,太极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就听火兽吼了一声,一根火柱上的八荒天火分出两道来,一道打在太极之上,另一道却是打向了朱雀。怎么说也是灵兽,朱雀轻巧的避过汹涌而来的火柱。赢见风也知那八荒天火不是自己可以抵御的,所以老早就飞身到了火柱的上面。可他那里想的道,那火焰似有意识一般,灵活的像是一条灵蛇迅速的上折,从他的脚下窜了起来。
就在这时,朱雀已经赶了过来,火红的喙一口啄住那火焰一丢,正撞在另一条火焰上。天空点点的火星落下,转眼消失的无踪了。
站在火兽的头顶上,暗夜莫名的感觉到了安全,仿佛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到她分毫。一团紫气聚在她的身前,暗夜大喝一声:“紫芒!”
紫色的气流幻化成一道扁平的刀刃飞出去,朱雀也叫了两声,双翅煽动,大风忽起,化作了漫天的风刃,火兽的口中喷出火焰,和紫芒合而为一,合了八荒天火的紫芒威力更盛,幻化的风刃竟在半途消失不见了。暗夜又在瞬间发出了几道紫芒,漫天都成了紫色,仿佛它才是天空的永恒一般!
朱雀也将赢见风托在了背上,赢见风会意,拐杖青光一闪,数只鹰爪飞了出来,一点点的青色在紫光中亮起,朱雀口中喷出一点蓝光,不知是何物,只见蓝光在青光上绕了一下便飞回了体内。青光的速度和力量突然提高,冲过了紫光,划出数道诡异的弧线抓向暗夜和火兽。暗夜的手突然动作,数十道火盾挡在身前。火兽则对那些青色的鹰爪看也不看上一眼。
青光所及,似是切豆腐一般,层层火盾应声而灭,化成了漫天星火,似是爆开的礼花一样夺目灿烂,暗夜的身影幽闪,天空中留下道道黑影,如同鬼魅。
火兽的口一张,白炽的火焰喷涌出来,巨大的火柱似要燃尽世间的一切。
暗夜引着青光满天跑,却不能奈何它。御灵术耗了她半身的精华,后来困顿一招又在一棵树中创造了一个虚弥空间。她本身的功力已经很难支撑。又飞一段,她的脸色已经隐隐有点发绿,双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再难睁开。
火兽分出了一道八荒天火将那道青光化解。暗夜松口气,却在这是昏将过去,刚刚她也是强凭一股意志来支撑,危险一消,自然就虚脱了。
朱雀在空中盘旋,火兽也实在是狡猾,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丁点的破绽,赢见风的拐杖疾飞,带着赢见风化成一颗青色的流星。火兽的眼中闪动着赢见风的身影,就在他拐杖打到暗夜的一瞬间,一只巨大的黑爪也到了,黑色的爪上莹光忽闪,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火焰。
赢见风却不退缩,拐杖依旧冲向暗夜。几乎是触到了暗夜的胸口,那只黑爪也拍在他的背上。
鲜血喷涌,意识迷茫。
赢见风恍惚身在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一丝的亮光,没有一丝的声音。暗夜,大概也是在这样的一片黑暗中吧!
古老的传说,宇宙的第一缕亮光,就是在这样的黑暗里诞生的。光明就藏在这黑暗的背后。
那?如果没有了黑暗,还会有光吗?
那?如果没有了光,还会有黑暗吗?
也许它们本就是这样的,就像是太极的双鱼,缺少了哪一只,也不能够生生不息的转动。
那?天下正邪善恶岂非也是如此?
既是对立的,也是统一的,难道是老天在和人们开了一个特大的玩笑?这又有谁知。
两人俱躺在地上,恩怨情仇,在这一刻已经不存在了,它悄悄随着他们的昏迷消失了。暗夜的胸口骨头已经碎了,不过,她感觉不到痛苦,在骨头碎前她已经昏了过去。赢见风痛苦,可是现在也不存在了,他也昏迷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竟要他们如此的执着?
一个是为了天下正道,为的一个“道”字;一个是为了一个死去了的爱人,为的一个“情”字!
天下,也就是这两个字看不透,说不清
若你是他(她),你又如何?
周围的空气依然炽热,热的人近乎无法呼吸。
朱雀被为赢见风幻化而成,但遇上了火兽这样的上古凶兽后,便自动召唤出了真正的朱雀,天空中,朱雀长叫了两声,声声清脆,声声动人。
却是天空,暗红色的云仿佛扭曲了,天和地仿佛同时在收缩,周围的压力斗增,不过对于昏迷过去的两个人已经不算什么了。火兽觉察到了什么,身子呼的后跃,庞大的身躯竟是那般的灵活。一团蓝白色的火球从天际落了下来,却是八荒天火的客星,九幽冥火。
火兽的口中也喷出了一团火球,两团火球撞在一起,发出“呲呲”之声。一边蓝白,一边火红,天空也再我它色。片刻的工夫,却是火兽占了上风,红色的火焰包围住了九幽冥火。
火兽欢快的叫了一声,火球落下,却是进了暗夜的身体。她本已经重伤。火球这一冲,更是全身经脉俱裂,再无了生机。
那火焰却不炽热,两火阴阳调和,虽然八荒天火略占上风,但也是伤不到人的啦,反而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也护住了暗夜的心口,留下一口气来。
朱雀见一击不成,九幽冥火呼啸不停,这里已经成了火的海洋,两种不同的火焰不停的冲击碰撞,落下点点亮光。在一片火光中,它的巨大的脚爪抓向了火兽。火兽又后退一点,大吼一声,额头上的长角放出光来,就见它头一摆动,荡开朱雀的脚爪,身前的五个手爪陡然伸长,爪过去。
火红色的羽毛带了点点蓝色的血迹晃晃悠悠飘落下来,朱雀惨叫了一声,它的身体突然燃烧,放出九幽冥火来。它的全身仿佛都是由那火焰组成一般。冰冷的气势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
火兽看着朱雀,收回五条爪。若不是赢见风毁它一爪,说不定朱雀这时已经倒下去了。它的尾突然一扫,顿时飞沙走石,狂风起,一条火柱分出火焰化成长龙,呼啸着冲向朱雀。八荒天火幻化的长龙带着毁灭的气势冲过去,朱雀幻化了一只凤凰。那凤凰煽动着翅膀,尖叫一声,两条幻影冲到一起,同时消失于无形之中。
火兽又一声大吼,风更大。暗红色的天空变的更暗。给人无比压抑的感觉。八条火柱同时分出火龙来,呼啸着冲过去。
朱雀这次没有幻化,只是将自己藏在了九幽冥火的防护之中。这次火兽却也没有硬拼,就只是让火龙在它周围盘旋。
这次,比的就是耐力,开谁能等,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时间如沙漏里的沙一般流逝,不过这对于它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它们的生命几乎是没有尽头的,至多是将对手封印。
曾经有多少人在感慨人生在世,生命之短?有多少人还想再活五百年。
盘旋的火龙时而咆哮几声,火兽俯下身子静静的等待。它不急不躁,万分的悠闲。
朱雀已经不能等待了,它身上的蓝白色光芒暗淡了很多,突然。八条火龙似乎失去了目标,就在彷徨之时。它们中间的蓝白色光球突然消失了,一把奇长的蓝白色刀刃出现在虚空,却是朱雀借着火兽大意轻敌影化而出,用九幽冥火幻化成的。刀刃呼啸着罡风冲向了八条八荒火龙,蓝白光芒过处,点点的火星落了下去。就是一刀,竟将八条龙尽数斩去。朱雀一扫胸中不快,仰天叫了一声。火兽咆哮而起,在它背上就听的“咯咯”声响。两条长长的骨头向两侧延伸出来,黑亮黑亮的。两块骨头在长成后竟然又分出些须小的骨刺,并且还长出膜来,似是蝙蝠的翅膀一般。它的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绿火,八根火助也幻化出了各样的兵刃,天空中,叮当声不绝。
漫天火雨渐渐小了下来,可以看到朱雀和火兽都已经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朱雀的身上,蓝色的血液滴下,将身上红色的羽毛染成了蓝色的。它的胸剧烈的起伏着,翅膀依旧扑扇着,幻化刀刃。火兽也是狂吼连连,身上黑色的血液落到地上,消失在火里。
大地轰隆一下巨颤,火兽跪倒在地上,朱雀的翅膀也无力的煽动了两下,从天上载下来。
八荒天火,依旧燃烧!
九幽冥火,仍然肆虐!
两个上古的夙敌都无力的倒下了。和赢见风,暗夜一样。倒下了,在无力站起。
难道,这就是结局?
目光相接,彼此不容的契机
火兽的长角刺出,半途无力的垂下。
绝望!
朱雀吐出了几点火星,几乎是同时,它们做出了一个决定。朱雀亮起了最后的光华,在赢见风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火红的印记。印记像是一只腾飞的鸟一般,虽然简单,却似有着无穷的力量。
赢见风的身上蓝白色的光芒亮起,所有的九幽冥火从他的口鼻钻了进去,消失的无踪了。朱雀死亡了,但它在赢见风的身上留下了它生命的记号。
火兽也在暗夜的身上留下了记号,它们,竟是同时选择了死亡,上天注定它们是对立的,就是死也还是对立的。
八根火柱似是灵蛇一般,竟然是绞在一起,汇成一条手指粗细的流直从暗夜的口中进入身体,消失无踪。火兽留在暗夜肩头的印记亮了一亮,隐去不见了。
待八荒天火完全被暗夜吸入后,空间剧烈颤抖。那八荒天火本就是困顿之术的支撑,没了八荒天火,这个空间自然也就要崩溃了。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劈下,天空似乎裂了来。龟裂成了一块块,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阳光明媚,雨后的空气是那般的清新,可以闻到泥土的香气。天空的小鸟不时飞过,唧唧喳喳,不尽生命
一个樵夫从远处走来,一个农家人知道早起意味着什么。他的脚步稳健,显然是个走惯了山路的人,背后插着一把大斧,在太阳下发出点点的寒光来。那是一把锋利的斧头,它不知道已经砍过多少柴,劈死了多少山间的野兽了。早起的人,可以看到天空的第一缕阳光,可以砍到最好的柴,甚至还可以有空闲的时间打点野味。所以每一个农家的人都起的很早。
他走到一个树林时,就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那里。身上被火烧的不成样子,而周围却丝毫没有着过火的样子。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他走过去。才发现了两人身边的树上竟是流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来。他大惊,难道这树是妖怪不成?想想又不对,若是妖怪自己现在不就被吃掉了吗?于是,他壮着胆子走过去仔细端详那一男一女。
那个女人的身材很好,即便是现在,她的身材依旧是那么好,她身上的伤口看了叫人可怜。樵夫大着胆子走过去,用手探探鼻息,还活着。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男人的头上有一个鸟形的印记,还是个独臂。另一只手中拿着跟黑亮的拐杖,不知为何,樵夫一看他就觉着不是什么好东西。樵夫心里想着,恐是这个东西想对人家姑娘图谋不轨,姑娘不从他就要下杀手,结果姑娘拼死反抗,终是成了这样。树上的血迹大概也是姑娘的吧。樵夫就是这么想的,至于为什么有火,樵夫则是归给了天上的神仙看了不平,降下天雷惩这恶徒,却不想姑娘离的太进也给波及到了。他从那人的手里将拐杖抠了出来,还不忘踢了几脚。说道:“这个可是好东西,本来说要给娘做一根的!”说完,他将那姑娘背了起来,向回走。樵夫背着个姑娘,还是个美丽的姑娘,心中不勉狂跳。又想也许是老天看着他可怜,所以就送了个姑娘做老婆。想想心中喜欢,步伐不由也加快了几分。
“阿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是谁啊?”一个头上长疮的瘦子问道。
樵夫道:“在路上碰到了。她受了伤,我就带她回来了。对了,赖头,你今天能帮我砍点柴吗?这个姑娘伤的很重,我得去找个大夫来!”
那个叫赖头的摆摆手道:“阿男,你就放心。”
“那我先回去了!”
“行”
阿男背着姑娘一路回家,进屋子将姑娘放到木床上,擦了擦汗。对着里屋叫了声:“娘,我回来了!”屋里一个年迈的声音道:“知道你回来了,每次都那么大声。我的耳朵又不聋。怎么,有客人吗?”她对儿子很了解,若不是有人来,不到太阳下山他是不会回来的,而今天却是刚出去就回来了。
阿男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娘啊,我在路上遇见了个受伤的姑娘,所以就带回来了。”老妇人应了一声道:“我说阿男啊,我们以后还是小心点的好。你看现在兵慌马乱的,要是来了什么麻烦,你说我们一个平头百姓唉!”阿男道:“娘啊,你看人家在路上,又受了伤,还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呆一下我就去找田医生来看看!”说完,他放好了东西,就出去了。
田医生就住在不远的草帽山,因为山的形状就向是扣着的草帽得名的。山上有很多的药材,又加上田医生的性格古怪,不喜与人交往,所以就住在了山上。
这个村里,让他看的顺眼的人也就是阿男一个人。又有什么人不喜欢一个又老实又热心的人呢?
阿男上山砍柴时,也经常帮他带着弄点草药飞虫,田医生对阿男也从来很客气,不似对别人的冷漠。阿男了解他,那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所谓医者父母心嘛!
田医生正在院子里摆弄些刚晒出的草药,刚抬头就瞥见了满头的汗跑来的阿男。他起身收拾一下,道:“阿男啊,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阿男道:“有个病人想请你去看看!”田医生搬过一张小竹椅子要阿男坐下,道:“慢慢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男将事情告诉了田医生。田医生紧皱眉头,按着阿男的描述,那个姑娘分明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为什么还会有一口气在?纵然是他行医多年,也觉着匪靡所思。看着田医生那个样子,阿男也不敢打扰,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田医生好容易回过神来,道:“快带我去!”一个医生,对于这种情况是非常有兴趣的。阿男忙点点头,带田医生到家。
田医生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姑娘的情况,道:“一个人能够以信念坚持这么久,真是奇迹!”
“有的救吗?”
“我也只能延续一下她的命。要救她除非是遇上高人,以强大的真元震住她体内混乱的经脉和真元,然后再强行疏导,方能活命。不过,这样的高人,难遇唉,只能看她运气了!”他说完,手中的九九八十一针已经下到了那姑娘的身上。完后,他又道,“记住,我只能让她多活三日!”
阿男听了楞在那里,田医生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又何必?你能遇上她,这也都是缘分。既然老天让她多活着几日,说不定真是吉人自有天助呢!”
阿男点点头,他的心中暗下决定,不管是万水千山,也要找到高人。他不能要这个缘分就这么结束!
他看了看那姑娘,双眼放出了坚毅的光芒。
田医生已经走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在墙上,他留下了一行字“人生本是人所求,不由天地任我行!”
阿男只是一个樵夫,他并不识得墙上的字。但那字却似乎有着说不尽的魅力,看了一眼后就想再看上一眼。田医生的字苍劲古拙,仿佛就是混沌初开时的天地。一笔一划,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修饰,却流露着自然的气息。阿男一时竟看的痴了,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那一切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首次感觉到了天地的广大,天空的星斗明亮了,水更清明了原来,天地还是这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