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豆豆该怎么办?”
送陈承坤回家后,陈承坤顾不得他自己的伤势,急切的询问秦绝。
豆豆生前遭恶人算计横死,死后又被恶鬼凌辱,他这个当爸爸的,心里实在是难过的很。
“这件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为了豆豆安全起见,在此期间,就让豆豆跟随在我身边吧。”
秦绝一席话,让陈承坤感恩戴德。
陈承坤亲眼见识过秦绝的本事,对秦绝佩服的五体投地。
“兄弟,我不能让你白出力!”
陈承坤交给秦绝一个银行卡。
“钱不多,只有十万块,兄弟一定要拿着。”
“这,这如何使得?”
秦绝慌乱摆手,连连推辞。
“要不是兄弟出手相助,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豆豆还指望兄弟安置,兄弟一定得收下!”
看这情形, 要是秦绝不收下这十万块钱,陈承坤定是不肯答应。
收下也罢,就当陈承坤破财消灾吧。
秦绝心花怒放。
现在秦绝手里有三十万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有成为有钱人这么一天!
成为有钱人的兴奋,让他暂时忘掉了胳膊上的吻痕。
“大哥哥,我们到哪里去?”
秦绝撑着一把黑伞,行走在大街上, 过路的人纷纷侧目,不停指指点点。
“咱们回哥哥住的地方!”
别墅内阴气冲天,院子里静悄悄一片。
“大哥,你可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憋疯了!”
听到秦绝回来的声响,王盛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
王盛说,这两日家里出奇的太平,一点异样都没有。
或许是那些厉鬼知道秦绝的木珠留在别墅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老爷子王富贵向来喜爱热闹,这两天在家憋闷的要死。
“这不,老爹非要在家搭戏台唱戏!”
唱戏?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喜欢听戏?
秦绝不解。
“谁知道呢,上牛脾气了,这不,连戏台都搭好了!”
王盛冲着院子里撇撇嘴。
秦绝这才发现,别墅西北角院子里扎了一个高高的戏台。
“大哥,大白天的你打什么伞?”
王盛一把把秦绝手中的伞夺过来,转身扔到地上。
“哎呀!”
一股白烟从伞里散出,豆豆揉着酸痛的肩膀站立起来。
“他,他是鬼!”
王盛吓的脸色惨白,躲藏在秦绝身后。
“放心,豆豆虽然是鬼,但是他是好鬼,不会伤害你的。”
就在此时,王富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如同没有看见秦绝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看看,我老爹都憋傻了!”
王盛重重叹口气,冲着王富贵的背影摇摇头。
“放心,这件事快有眉目了!”
难得平静,这几天,一直在同厉鬼决斗,秦绝还未曾睡过一个囫囵觉。
说来也奇怪,自从练鬼气以来,秦绝向来精神熠熠,未曾感觉到疲惫。
今日脑袋却有些昏昏沉沉。
跟王盛寒暄几句,秦绝简单洗漱,一头扎在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突然间,莫名感到一股凉意。
迷迷糊糊当中,一个手臂挽住了他的胳膊,他感受到一阵刺骨冰凉。
仿佛有个女人,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身体。
秦绝咧嘴笑了。
真是有意思,竟然做梦搂着女人睡觉了!
不对,不是梦,他明显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小手,正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他的胳膊突然感到一阵刺疼。
“哎呀我的亲娘!”
秦绝一下子从床上蹦下床来。
一个身形窈窕,看不清脸部的女人,躺在他的床上,脑袋贴在他的胳膊上!
见秦绝起身,那女人也抬起头来。
秦绝赫然发现,他的胳膊上又增加了一个吻痕!
昨日下山时,胳膊出现的吻痕,竟然是女鬼所为!
“你,你干什么?”
“我睡觉啊!”
“混账话,你一个女人,哪能跑男人床上睡觉!”
秦绝使劲揉搓着眼睛,试图看清楚女人的面容。
奇怪的是,这女人真真切切存在,却又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样子。
“你才混账!”
“你,你是鬼!”
“本小姐有名字,姓李,名若依!”
女鬼声音伶俐清脆。
秦绝一路遇鬼无数,突然冒出一个搂着他睡的女鬼,却吓的他一颗心砰砰乱跳。
“你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把你吓成这样!”
那女人一步步朝他逼过来。
秦绝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砰的一下撞到墙壁上。
“你身上的气息,真好闻。”
说话间,女鬼又靠了过来,一双冰凉的手游走在秦绝的脖颈上。
说话间, 脑袋又朝着秦绝靠了过来。
秦绝脑袋嗡嗡乱响,这女鬼也太随便了!
秦绝低头,这才发现,这女鬼,竟然穿着民国年间的衣服。
上身是蓝色的学生斜襟上衣,下身穿一件青色短裙,白色的袜子,黑色的小皮鞋。
哎呀,亲娘,少说得有一百多岁了!
“咚咚咚,锵锵锵·······”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针锣鼓喧闹声。
“真不是个省心的,你看看,黑压压来这么一大群。”
女鬼朝着窗外一瞥,嘴里小声嘀嘀咕咕,貌似不开心的样子。
秦绝往外一瞅,顿时冷汗直流,院子里来了一群鬼!
怪不得别墅内清净,原来是风雨欲来啊!
秦绝胡乱穿上衣服就往外边跑去,身后的女鬼急忙追赶。
“你不要命了你!外边里里外外都是鬼,你一个人哪能斗得过他们!”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秦绝收了王家二十万预付款,他必须保护王家父子平安。
顾不得理会李若依,秦绝快步跑了出去。
“大哥,大哥,我爹犯毛病了,深更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坐在台下看戏!”
王盛满脸的不高兴,拉着脸站在大门口探着身子张望。
秦绝出门,开启了他的阴阳眼。
哪里是王富贵一个!院子里挤的满满当当的|“人”,只不过,坐在王富贵周围的,没有一个活人,全是鬼!
坐在王富贵左手边的,是一个没有脑袋的断头鬼;右手边的,是一个耷拉着舌头的吊死鬼。
前后左右的鬼魂,无一列外都是横死鬼,模样看起来都是惊悚万分。
秦绝看的恶心,不由自主嗷嗷吐了起来。
那些鬼魂仿佛看到了秦绝,齐刷刷转过身来,死死盯着秦绝。
“相公啊!你好狠毒的心肠!留下我母子二人雪中彷徨·······”
戏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女人哀嚎声,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的女人,飘飘入戏台中央。
“哇哇哇······”
一个小孩啼哭的声音骤然响起,秦绝后背突然一阵冰凉。
“我的老爹啊,你犯的哪门子神经病?深更半夜的听这么吓人的窦娥冤?”
王盛吓的缩回脑袋,一溜烟跑回到房间去。
他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王富贵,晃晃悠悠从座位上起身,木木怔怔的往台上走去。
“喊声相公啊,莫要不管奴家与孩儿啊,窦娥心里苦啊,要跟相公说一说啊!”
台上的女鬼声音愈发凄厉,手中的水袖一抖,竟然直接把王富贵凭空卷了起来!
“放下王富贵!”
秦绝一个箭步窜出去,带有符咒的右手狠狠冲着女鬼劈过去。
咔嚓!
女人的水袖一下子撕裂开来,王富贵重重摔落在地。
“嗷嗷······”
坐在台下的群鬼莫名兴奋了起来,那耷拉着大舌头的吊死鬼,嘴巴里的舌头一卷,竟然把王富贵卷起来,重重抛向旁边一个缺了半个脑壳的厉鬼!
“肉丸子!”
恶鬼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砸吧嘴的声音,举着两个爪子,就要把王富贵扔到嘴巴里!
一个模糊的身影窜到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把恶鬼撕成两半,顺手把王富贵夺了回来,重重摔落在秦绝脚边。
“都给我滚!”
一个女人咆哮的声音在院子上空回响,台下的恶鬼仿佛看见了让他们惧怕的东西似的,纷纷四散奔跑。
“嘎吱嘎吱·······”
秦绝的后背突然响起一阵啃咬的声音。
好疼!
秦绝吃疼,抬掌就要出手教训那不知死活的小鬼。
哐当!
小孩的凄厉的啼哭在地上响起。
豆豆挥舞起那把藏身的大黑伞,狠狠抽打在地上逃窜的小鬼。
那画着窦娥装的女鬼,嗷的一声叫喊,直直冲着秦绝的脖子咬过来。
秦绝的掌心打出一团赤火,将那女鬼团团围住。
“秦绝,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女鬼遭受火焰焚烧之苦,鬼身痛苦扭曲,不断厉声哀嚎。
而那满地爬行的小鬼,竟然一头扎进了火焰当中。
一时间,鬼哭狼嚎。
秦绝愣住了。
他秦绝为虎作伥?
难道这王富贵,还有什么事情在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