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激起了这么多年我沉寂的血性。
庞诗雨看我这个样子非常自觉的拉开了她旁边的那个椅子让我坐在了上面。
她坐在我的旁边,脸上带着笑意。
东哥瞄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开始了新一轮的炸金花。
这些东西在我的眼里,都是些小儿科罢了,
在我爷爷那一辈里,我也是学了不少东西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这个东哥还算是老实,牌也打得正正经经的。
我这个心里面还有点儿嘀咕,难不成还真是遇见了一回实诚人?
随着我把手里的麻将给打出去,场上的局面已经朝着我们这边儿偏向了过来。
东哥和另外一个人有些意外的看了我几眼。
接着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终于开始出起了老千。
一张张的牌被他们换过来又洗过来。
他们自觉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实际上就他们这点儿能耐,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些小儿科罢了。
慢慢的,麻将桌上面的风向开始变了,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我们这边儿的颓态。
那些学生们脸上带上了焦急的神情,恨不得立刻就扑上来替我打了这些牌。
我到了现在才明白,不是庞诗雨的技术不好,而是东哥和这几个人在这里出老千呢。
明白了他们的手段以后,我心里面已经有了打算,稳稳的坐在椅子上面继续打麻将。
庞诗雨也没有想到我今天这么老实,她撇了我一眼,看起来终于是急了。
我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开始打起了麻将。
暗地里,我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不同于东哥他们两个人拙劣的手法。
我这可是祖传下来的手艺,随随便便的摸了两把就能够把这牌变成我想要的。
桌上的人并没有看到我的动作。
庞诗雨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明朗了起来。
相反,东哥和另外一个人看我的眼神已经非常不和善,像是要把我给当场吃了一般。
“不好意思,我胡了。”
我把手里的牌全部都摊在了桌子上面的时候,在场的人还都反应过来。
庞诗雨直接把自己的麻将给盖上,激动的对着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土包子,你可真厉害!”
她背后的那些同学们愣了一下,现在也已经回过神,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带着敬畏和讨好,隐隐约约还有一些看不起的意思。
这个时候,我没有什么心情去顾及这些东西。
我立刻拽着庞诗雨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对着东哥道:“我们赢了,按照咱们刚才说的,他们这些人我都能够带走,还有条子,就不劳您动手,我们自己撕了。”
我快速的拿起一旁的条子撕的一干二净的装进了兜里面,拉着庞诗雨就要离开这里。
东哥的脸色从我赢了以后就一直不太好看。
等到看着我把条子给撕了以后,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刚才还在外面嘲讽我的那些学生们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个的看着跟小鹌鹑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不敢招惹这些人,我当然也不敢惹他们这些人,能够在这个地方开麻将馆的人,先不说手上有多少钱,这个势力肯定是不小的。
我一个修车铺的打工人,怎么着也惹不起这种人。
事到如今,善了是肯定已经没有办法善了,只能用别的办法逃出去。
我观察了一下左右的这些地形和人员分布。
别人我是救不了了,只能先把庞诗雨给带出去再说。
“庞诗雨,跑!”
我猛然出声,带着庞诗雨就朝着一处人多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些人在这里,还能够为我们做一些掩护。
没想到东哥出老千的技术不行,手下的人倒是凶猛。
和我分散开的庞诗雨几分钟就被东哥手下的人给抓住了,眼看着就要被押过去。
我在人群中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庞诗雨,知道如果她真的落在了东哥的手中,恐怕这辈子就完了。
她的那些同学早就趁乱跑的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眼下能够救她的也就我一个人。
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快速的从人群里面朝着抓了庞诗雨的那些人扑了过去。
我打不过他们,但是必须得为庞诗雨争取时间让她跑出去。
所幸庞诗雨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
在我朝着他们扑过来以后,她看准时机一脚踹在了拉着她的男人胯下,直接把人踢的脸都绿了这手自然而然的就放开了她。
她这一脱身,伸出手就拉着我开始往外逃,看起来她对这里面的地方还挺熟悉。
我一个人被十几个追着揍,全凭着一股狠劲儿用身体抗下。
现在只觉得整个人身上哪里都痛,说是遍体鳞伤也是一点儿都不为过。
很快,我们两个人就跑了出来,藏在了一个阴暗的巷子里面,躲过了东哥那些人的追查。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以后,我和庞诗雨回到了修车铺里。
今天老庞并没有在这儿,着实让我松了一口气。
庞诗雨看着我的样子,不声不响的拿了一些酒精来,非常自觉的给我消毒包扎。
我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默认了她的示好。
过了一会儿,庞诗雨像是憋不住一般,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道:“我说你是赌神,只是吓吓他们而已,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厉害!你这赌术都是从哪儿来的,能不能也教教我。”
今天的事情,已经是我第二次破戒了。
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阿爹被人砍下来的那双手,血淋淋的,我娘跳了河,我成了孤儿,这些全部都是因为赌博走上的路。
这辈子,我只想当一个没有出息的修车工而已,不想再和赌术产生一点点儿的关系。
我冷着脸对着庞诗雨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这种事情就别告诉我了,我不会再参与的。”
庞诗雨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她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狠狠的按在了我的伤口上,而后起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