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午夜,我想收拾一下回家。女孩还沉浸在快感中,紧紧的抱着我。据说女人的快感来的比男人慢,却比男人持久,一波一波的,让女人如融化般舒服。
我推了推她,说:“我要走了。”
女孩有点不舍,更加抱紧我,慵懒地说:“别走了,这么晚不会再有客人了,你就在这睡吧。不收钱的。”
这可能是一种传统,古来这种场所就有让客人借铺的惯例。根据有没有人陪睡,又分为干铺和湿铺。
我四肢百骸都透着疲惫,听这么说,就任凭女孩抱着,很快就睡去了。
醒来已是九点多,女孩还蜷缩在我怀里,睡得那般胎孩。我慢慢地抬起胳膊,伸展一下,神清气爽。难怪前人对本草纲目曾经续写过一段关于女人的阴物记载:女人阴物,性咸有微毒,少服使人阳不亢,常服则多嗽,多服则体弱成虚怯症不治。
昨日的一身烦躁,此刻早已不见踪影,果然阳不亢。
女孩的半个肉鸽在胳膊下若隐若现,我情不自禁抚摸了一下,滑腻而结实,有如半熟的苹果。
女孩被惊醒了,身体更加贴着我,手抚摸着我的脸颊,说:“你怎么长的这么帅?你多大了?”
我搂紧她,说:“我如果结婚早的话,孩子应该有你大了。你说我有多大了?”
“我以为你就二十几岁那。老东西,你还挺能干的。”女孩暧昧的在我胸前蹭着。
我越发感觉到这个社会的堕落,我的女儿已经有十四岁了,而这个比我女儿大不多少的女孩跟我睡过以后,居然说我挺能干的,我们都在享受这个过程,却没有丝毫的羞耻感。
“你不是做厂妹,怎么做了这一行?”
“被一个老乡给骗来的,这家伙别叫我再见到。”女孩狠狠地说。
“还是逼良为什么呀。”忍了半天,我还是不好意思说出那个娼字。
“那倒没那么严重,我家里也需要钱,我弟弟病了?”女孩有点黯然。
“治好了吗?”
“看了很多医生,都不知道是什么病。后来镇上的巫师给他做了几场法事,我妈妈说巫师用钢针从他胸前刺出一堆黑血,才好了。巫师说是中邪了。我弟弟命虽保住了,可精神大不如前,家里的钱也花完了。”
L省有一种古老的巫术仪式,叫做萨满,也就是俗称的跳大神,却对一些怪病有着奇特的疗效,神秘而令人难解。
女孩见气氛有些沉闷,又搂紧了我,撒娇说:“不管那些了,以后你要常来找我。”
“你姓什么?”
“我姓李,木子李,你记住找111号就好了。”
“那不敢来了。”
“为什么?”
“你知道男人最喜欢女人说什么?”
“不知道。”
“男人最喜欢女人说我要。”
“哦。”
“你知道男人最怕女人说什么?”
“什么呀?”
“男人最怕女人说我还要。你这不但是还要了,是要、要、要了。那我哪敢来。”
“嗯,我就要、要、要嘛。”女孩赤裸着在我身上牛皮糖一样扭来扭去,撒娇说。
我的身体又有了反应,欲望随朝阳的升起而升起。
就要有所举动,手机响起,是办公室小刘打来的电话,说老家有几位法官正在办公室等我,要求务必见到我。我心里一惊,在老家还有许多的纠纷没有解决,不会是麻烦来了吧?欲火顿时熄灭,再没有动这女孩的心思。
匆匆穿好衣物,告别不舍的女孩,打开门就往外走,门外有个人也急匆匆的要过去,两条注定会交叉的线就碰到了一起,那人被我撞倒了。
我连忙扶他起来,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伤到没有?”
那人文质彬彬,似乎不喜欢别人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看到他一样,匆匆的说了一句:“没事。”就闪了。
回到办公室,却原来是老家法院出了一起受贿案,被抓的法官是我的朋友程志,他交代说曾经在我这拿了一部摄像机,没有给钱,被他行贿送给院长了。法院政治处的人就来调查这件事。
我捶了带队的方副院长一锤,说:“他娘的,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方副院长有点不好意思,笑笑说:“这是纪律,查案子嘛,不想事先通知你,让你有准备。”
我一看同来的还有经济庭庭长杨辉,这些都是在老家跟我好的一个头的人,便笑骂道:“你这个猪头也来了,有日子没见,怎么还是那副鬼样。”
杨辉笑笑,说:“袁总越来越发达了,哪里还会记得我这副样子?”
一旁政治处的人插进来,说:“袁总,我们是不是先就摄像机的事做个笔录?”
我回头看了看方副院长,问道:“这是谁呀?”
“政治处的,小王,你没打过交道。”
“根本就没有这么件事,做什么鬼笔录。”事情确实有,也没给我钱,但我不想讲,毕竟是多年的朋友,钱是小事,不能因为这几千块,害的别人去坐牢,“已经中午了,先吃饭。别扯淡。”
就带他们到了天一酒店,几巡酒下去,几个板板正正的人终于放开了,我才知道这次事情闹得挺大,牵涉到三、四名法官,还有继续向大了发展的可能。法院的人都有些紧张,怕牵涉到自己。其实本来没什么大事,只是程志自己扛不住,三下两下就交待出很多问题,便把许多本来没事的法官拉了进来,甚至牵涉到前任院长。现任院长是想在这过渡一下,以便升迁,没想到摊到这么件事,肯定会影响他的前途。如果再把前任院长牵进去,就会发展成一个窝案,那他一两年就不要想升官了。
方副院长一拍我的肩膀,说:“袁总,还是你有担当。你一句话说没有这件事,多少人心都放回肚里了。”
“都是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他掉到井里,还要扔块石头下去吧。放心,我这人从不害朋友的。”
“仗义,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吗?”
“来看看老弟我了。”
“去,你有什么可看的。我来是因为院长有交代,事情已经闹得很大了,不想再扩展下去,所以希望做你的工作什么也别说,即使私下赔给你点钱也行。”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说过什么吗?”我打趣的说,心里明白了为什么这样一件小事副院长和经济庭长一起来,很多人都知道我跟方副院长、杨辉关系不错,他们一定受命来做工作说服我。
“要么说兄弟仗义,这就了了我的心思了。”
此行的最大问题解决了,一桌人相谈甚欢,不一会几瓶五粮液就干掉了。
杨辉坐在我的左边,拉了我一下,说:“我在这有个同学,是海门敏思区法院的副院长,叫陈东,回来我们一起去见见。”
我知道杨辉是海门大学的法律毕业生,在海门有许多同学,我也想借此机会认识一下海门的官面人物:“好哇,别等回来了,今天晚上怎么样?我来安排吃喝玩的地方,你负责约他。”
“那好吧,下午我去找他聊聊,晚上我们一起过来。”
“好,我等你们。”
“那你下午陪政治处的小王做个简单的笔录,就照上午所说的,好吗?”
“好啦。你放心了。”
傍晚六点我跟方副院长等在天一酒店,杨辉带着两个人进来,竟然有天福桑拿被我撞倒的那个人,这个世界还真小。
杨辉一指两人,介绍说:“陈东、尚昆,我同学。”然后又一指我,“袁波,野田公司的副总。”
我先跟陈东握了握手,陈东瘦瘦高高,脸盘有点窄,只是微微一笑,点到为止。
然后我转向早上被撞的人,用力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尚昆?”
尚昆也用力握住我的手,与我对视:“袁波?”
两人不由得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杨辉惊讶的说:“你们早都认识?”
“没有了,我们今天早上才见过,不过是雅有同好。”
“是的,同好之人。”
谈笑之中,我知道尚昆在市规划局作规划处处长,是个实力部门。他能不遮掩早上的事情,说明他不是个伪君子,男人好色也是人之常情。
社会就是以这样的网状结构在发展,你的朋友、我的朋友,大家都是这个网络的一个网扣。陈东、尚昆成为了我的社会网络上的一结,我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