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了一会儿，清风道士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得先回去一趟，拿点儿法器，晚上捉鬼，需要法器协助。”

张凯问：“那您能在天黑前赶过来吗？”

清风道士说：“这样吧，你把那些鬼出现的地方告诉我，你们在子夜前赶过去，我也会提前过去。”

永禄就说了那个山坡的位置，两人确定了见面的地方，清风道士就回去了。

永禄看着道长真的走了，就催促父亲和张凯收拾东西：“赶紧走，这个道长回去喊人去了，他们回来，咱都就完了。”

乱七八糟东西太多，三人收拾不完，永禄说：“带点紧等着用的先走，剩下的以后回来拿。”

张凯知道永禄这是用语言试探出这个清风是冒牌货了，知道事情严重，也不敢多说话，三人略作收拾，带了吃的用的，跟着永禄，匆匆赶往另一个隐藏的地方。

狡兔三窟，永禄早就选好了备用的藏身之地。这个地方离原先的住的地方不是很远，但是更加靠近山外，这个地段是永禄观察了很久的，是山外的进山禁忌之地，也是山里的那些杀人恶魔很少到的地方。因为再朝外走，就是秋季采山货的人常到的地方了。

把老父亲安顿好，永禄带着张凯回到他们原先住的地方附近埋伏起来。大约到了半夜时辰，他们看到几个端着长枪的日本兵“鬼魂”，小心翼翼地从一侧摸进山洞。他们好像还带着手电，那个清风道士还是穿着道袍，跟在后面。

一会儿他们就走了出来，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消失在了树林中。

张凯说：“走了。”

永禄巫师骂了句：“这些王八蛋。”

张凯看着永禄，说：“这次不用再骗我了吧？你早就知道他们是人了吧？”

巫师摇头：“不是那么简单，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比鬼都难缠。”

巫师的话让张凯感觉很迷茫：“他们不是人？那他们是什么？鬼白天是不会出来的。”

巫师说：“他们是生活在地狱里的人。”

巫师的话让张凯很不理解，就问：“那他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是人，也是鬼。”

张凯想回去再取点儿东西，巫师不让：“他们肯定在周围设了埋伏，走吧。明天白天回来。这片地域，是他们白天绝对不会来的地方。”

两人便朝后走。张凯边把去请道长路上遇到地质队关兴的事儿说了，巫师沉吟着不说话。张凯问他“永禄大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是被这些日本鬼杀的？”

“我没确定。他们太凶悍了，四十多人呐，这些恶鬼。”

张凯想想也是后背发凉。四十多条生命啊，就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弄没了，真是太恐怖了。

巫师告诉张凯，这些东西是招惹不得的。十多年来，只要进过深山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去年，因为死人太多，政府军进行过大规模搜山，搜了两个多月，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说这些东西是人是鬼？

张凯说：“你说你进山是为了破除那个咒语，现在你知道杀人的不是那个咒语了，是这些日本鬼子了，那你还住在这里干什么？”

永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你一样，出不去了。这山里还有地方躲一躲，出去就有人想杀我。这个地方太邪了，在这儿死不了，出去也有人想要你的命。上次你在警察局有人想杀你，我也是。我只能偷偷摸摸的出去，要是让人知道了，就会有人杀我。我这是出不去了啊。”

张凯想到在警察局的那个晚上，不由地浑身发冷。两人沉默着赶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巫师突然拽了张凯一下，张凯被拽得一个趔趄。他刚要问干什么，巫师示意他朝前看。张凯看到前面竟然有个女人。他们能看到的是这个女人的背影，女人看起来身材修长，走起路来迅捷而警惕，似乎已经在山林里生活了好长时间了。

张凯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老婆胡桂华。胡桂华比她粗壮，还要矮些。张凯想追上这个女人，问问怎么回事儿，巫师却不让。直到那个女人没了踪影，他们才来到刚才那女人待着的地方，借着淡淡的月光，他们发现树上有新刻下的一串数字，他们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东西，就在这树下做了个记号，回去了。